库伦旗文史资料：那木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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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斯来
齐克奇
    那木斯来是一位颇很复杂的历史人物。过去人们对他毁誉参半，褒贬不一。官方眼里，他是十恶不赦的土匪头子，嗜杀成性的混世魔王；而在民间，他却被当成一位不怕硬，不欺软，专与官家作对的英雄好汉来歌颂。他，最后在官军的围剿中死去。不久，即产生了叙事民歌《那木斯来》，在民间，特别是在库伦和新苏鲁克一带广泛流行，这首民歌颂扬了那木斯来，鞭挞了高鸿飞，温都素一类人。    那木斯来离开人世将近80年了。他的嫡系及其近支，同他有瓜葛或接近过他的人都不在世了。因此，有关他的较为翔实的史料已无从查找。可见记述他的生平事迹，难度很大。现在，笔者单凭一些很难核实的第二手材料，以及有关的一些传闻，写其大概，以飧读者。    那木斯来，汉名于海鹏，大约生于清同治五年（1866年）。原籍土默特左翼旗（即今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舍布代屯，为瑞应寺哈力亚图（属民）。他幼年随其父亲迁居库伦旗，在下西沟屯落脚。因为家境贫寒，他小小年纪就给人家放猪。他长到十几岁后，离开库伦西沟出走。他出走的这时间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还是去世以后，尚不清楚。可他父亲在库伦西沟去世，留下一座孤坟，60年代初被西沟人平整。据传他父亲娶两房妻子，那木斯来为前房所生，他弟弟名叫图门，是填房所生。那木斯来离开库伦西沟出走，到了什么地方？有说他到了巴林、阿鲁科尔沁一带；有说他到了与库伦毗郊的宾图旗。笔者认为前一种说法较为可信。他的把兄弟大都是巴林一带人，这就是依据。实际上，他离开库伦出走，先到宾图旗，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而后到巴林、阿鲁科尔沁一带，并且在这一带地方得势。后他又如何来到新苏鲁克在下苏木图屯落脚？这还得从黄四喇嘛的事情说起。黄四喇嘛是新苏鲁克白庙子屯人，原来住沈阳黄寺当喇嘛，由于其父亲年老，三个兄长死于非命，他一则为继承家业，二则为其兄长复仇，便离开黄寺还了俗。之后到巴林、阿鲁科尔沁一带“拉杆”竟把那木斯来也拉过来了。这时候的那木斯来，已经是个带着把兄弟多人的土匪头目了。黄四喇嘛带领那木斯来等几股土匪武装，返回新苏鲁克，打着为其兄长复仇的旗子，大肆进行抢掠，又和官军打了一仗。后黄四喇嘛的父亲扎拉布嘎尔达（嘎尔达汉称翼长）跑沈阳走门路，让官方出面招降。黄四喇嘛被招降后，在地方上还挂了个官衔。官方说那木斯来没有根底，纯属土匪，因而未被招降。但他借黄四喇嘛的关系，留在新苏鲁克定居。这大约是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的事情。那木斯来住下苏木图屯，占屯子的一头筑起坚固的围子，并占有了大片土地，俨然成了敢与新苏鲁克李、赵、何、黄、白五姓家族匹敌的大户。新苏鲁克人同称呼那五姓家族大户一样，称呼他为那老爷。可这位那老爷和其他大户人家不同，他特别重义气，对待下属十分宽厚，平时都以兄弟相称，不分你我。他不知道什么叫聚敛钱财，雇工种地不算细账，只要大体上过得去便可。下属遇有病灾，生活发生困难，他随时给以接济。    那木斯来做为一位硬汉，豪侠之士，最忌讳的是欺压穷苦人家。他弟弟图门住乌力布格屯，强占该屯额尔希力图老人的五亩良田，使得老人日于无法过，便找上那木斯来，哭诉事情的原委，想得到他的怜恤同情，通过他去说情，把5亩良田要回来。可是那木斯来一听，火冒三丈，肺都气炸了，他弟弟竟干出这等事来，岂能容忍！他立刻带着几名随从，气冲冲地直奔乌力布格屯来。图门吓得急忙躲避。那木斯来找不见他弟弟，便从怀里掏出40块钱交到老人手里，一边向老人表示歉意，一边又嘱咐老人马上雇工，尽快把地莳弄出来。过后，他见到图门，就想起这桩事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苏鲁克荒开禁招垦，新苏鲁克原有的五姓家族按他们各自所拥有的财产和权势，优先占有土地。由于他们所占有的土地多寡不同，而他们之间的贫富差距迅速拉大，以致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也随之加剧。那木斯来是新来的客户，本来被五姓家族大户视为异己而受排斥的，但那木斯来一则由黄四喇嘛招来；二则那木斯来为人凶猛强悍，他把兄弟一个个都如狼似虎，连官家都畏惧他三分。因此他们奈何不得他。转而同他拉关系，讨近乎，甚至同他联姻，结成儿女亲家。不言而喻，他们的用意是借助于那木斯来的力量，打击自己的对手。这使那木斯来不知不觉地卷进斗争的漩涡里来了。    那木斯来来新苏鲁克定居之后，时间过得并不很长，开始和黄四喇嘛闹不和。黄四喇嘛兄弟4人，父亲扎拉布嘎尔达，秉性很凶，新苏鲁克人没有不痛恨他的。二兄巴达格尔扎布尤其凶恶，放苏鲁克荒开始的时候，假借在盛京牧群司供职之便，巴结监京兵部侍郎，狐假虎威，抢占了新苏鲁克的大量土地，到处设地窝铺开荒种地，使得一些大户人家得到土地不多。有的连小牛犊都没有地方去放，甚至门前的灰堆都被圈过去，人畜进进出出都不方便，不得不把大门堵死，另开旁门出入。为此新苏鲁克人恨得咬牙切齿。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秋，沙俄帝国出兵攻陷沈阳，东北地区因此而骚动变乱。积怨太深的黄家被仇人暗算，黄四喇嘛的3个哥哥先后死去。黄四喇嘛曾经入佛门，受过经学教育，可他凶恶程度远远超出其父兄之上。如今成了新苏鲁克的土皇上，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然而那木斯来却不听邪，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事事处处与他作对，闹别扭。黄四喇嘛也因为不能制伏那木斯来而恼火，但又无计可施。有时候，为了撒撒气，或指使几个炮手到离下苏木图屯不远处鸣枪骚扰，或打着那木斯来的旗号到外边抢夺财物。这样双方互相对垒，矛盾一天天在加深，一天天在激化。有一年，黄四喇嘛的亲家，固日班格尔的包尔杰带着侍从炮手去拜访那木斯来，一进围子，不问情由，连同其2名炮手一起被杀死。关于这一事件，说法不一。有说宝尔杰手下炮手拦路夺去那木斯来从北边赶来的马群，事后包尔杰发现所夺来的正是那木斯来赶来的马群，这等于捅了马蜂窝，一旦那木斯来找上门来，不好对付。还不如争取主动，先送还马匹，后去认个错，把事化了。结果他一去即被那木斯来捉住杀死。有说，宝尔杰被杀，是温都素、居宝兄弟俩使用计谋的结果。这温都素、居宝兄弟俩是希拉敖来屯人，姓何，新苏鲁克的一家大户，温都素操持家业，居宝住龙王庙当喇嘛。他们素与黄四喇嘛父兄有仇，不过势单力孤，不能和黄四喇嘛直接对抗。他们想把那木斯来拉到自己一边，娶那木斯来的女儿做儿媳妇，两相成了亲家，经常交往。他们深知那木斯来与黄四喇嘛象两只老虎互相争斗。此刻应当施以火上加油的手法，使两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以便从中渔利。为此，温都素专程赶往当时属陈苏鲁克的固日班格尔，见了宝尔杰，假惺惺地表示愿和宝尔杰联姻，两相成亲家。这样可以使几家亲连亲，便于处得来。并要求宝尔杰出面为黄四喇嘛和那木斯来两家修好。宝尔杰为陈苏鲁克人，扮演这一调停人的角色似乎很合适。因此，宝尔杰满口应承，有一天他带着3名侍从炮手，骑着马来到下苏木图，未成想一进那木斯来的围子里，便活活被铡死。有个名叫旺沁扎布，年仅17岁的炮手，由于留在外边解溲，幸免遇难。宝尔杰被杀，那木斯来和黄四喇嘛的关系更趋紧张。过后不久，那木斯来和温都素从宾图旗和博王旗，有说从宾图旗和陈苏鲁克拉来一股土匪，直奔白庙子来，围住黄四喇嘛的住宅，两相交火，对峙几天，最后黄四喇嘛在百家炮台上被手下炮手一枪击毙。黄四喇嘛一死，在新苏鲁克地面上再无人敢跟那本斯来公开作对了。但是，温都素、居宝等人决不会甘心让那木斯来在新苏鲁克称王称霸。他们假手于那木斯来，除掉了自己的仇人黄四喇嘛，现在他们又在谋划新的计策，企图除掉那木斯来。    苏鲁克荒开禁不久，彰武县和新民府的地政部门官员，按二连三地跑到乡下来丈量土地，借机进行敲诈勒索，搜刮财物。新苏鲁克人遭此灾难，怨声载道。那木斯来为之义愤填膺，设法整治那些贪得无厌的地政官员。有一年，他指使把兄弟们在彰武县城西南的高山台附近设下埋伏，截住满载而归的七名地政官员全部杀掉。又有一次，县地政部门官员下来住固日班白屯，一连几天吃吃喝喝，吆五喝六地玩麻将，折腾得全屯人不得安宁。那不斯来听到这一消息，立即派几名炮手前去，把他们全部捉拿到自己的围子里来，扒下他们的裤子，进行“倒灌蜡”，（肛门里插进蜡烛点燃），用以羞辱，而后驱逐出新苏鲁克。有人还说，不单单用这种粗鲁的方法加以羞辱，而且杀死了其中的一名。那木斯来羞辱地政官员的事轰动了全苏鲁克。并做为笑谈在民间广为流传。    民国7年（1918年），农历丁巳年腊月除夕，即二十九日深夜时分，驻库伦的绥东县县长高鸿飞亲自带兵，对那木斯来发动了突然袭击。正值年关，那木斯来的把兄弟们都回家去和家人团聚。此刻，在围子里剩下的除那木斯来一家老少而外只有两三名护院炮手。那木斯来和妻子一起带着两三名炮手，凭借围子四周坚固的炮台，对官军进攻反击。围子门前的场院里堆放秸秤和柴草，被官军点火燃烧，火光冲天。官军借着火光，集中火力向围子门口和炮台射击，那木斯来等人也借着火光，从炮台里向官军瞄准射击。双方正在对峙之际，那木斯来的把兄弟们，住在近处的听到消息，急忙赶来，从背后袭击官军，分散了官军的火力。乘此机会，那木斯来放火焚烧了自己的围子，冲出了官军的包围。之后，集合他的把兄弟们，在宾图旗大青沟一带和库伦旗北部坨子里辗转一段时间，待天气转暖后，甩开尾随追剿的官军向北行进。他本想进到据险可守的北部深山。但由于西拉木伦等几条大河涨大水而受阴。只得又返回来，进入土默特左翼旗境内，据传在那木斯来路经老虎洞屯南行时，曾经有人亲眼看见，他们只剩下7人，看样子人马颇很困乏。行至土默特左翼旗喇嘛洞时，只剩3人。那木斯来已陷入绝境，最后即死于喇嘛洞附近。对于他的死，有3种不同的说法，有说战死的；有说自杀的，也有说被他手下人开枪打死的。那木斯来的把兄弟有巴彦巴图、大金子、长命、大毕勒棍、小毕勒棍、曲子初，博彦图、巴图敖斯尔、布仁特古斯、斯迪巴斯尔、特古斯巴雅尔、得喜、业喜、于大喇嘛、色音巴雅尔、乌力图、宋四阎王等，共20多人。他们和那木斯来相处多年，情同手足。除夕之夜那木斯来遭突然袭击时，他们大都回家去和亲人团聚，守岁在家。但得知官军攻打那木斯来，便毫不迟疑地纷纷赶来接应那木斯来突围。后来他们大都战死，最后只剩下两个人。那木斯来命令他们逃命，但他们仍不肯离去。在此情况下，那木斯来向自己的头部开了抢。按情理判断，这一说较为可信。死时他才50开外年纪。    那时新苏鲁克归奉天省彰武县管辖，而绥东县属热河。做为绥东县县长的高鸿飞带兵开进彰武县境内，对那木斯来发动突然袭击，其所持的理由是什么？对此也有3种不同说法:其一是说，被那木斯来捉来，使用极其粗野的方法加以羞辱的几名地政官员中，有个叫陈老宏的，是高鸿飞的表兄弟，高鸿飞为其表兄弟报一箭之仇，置行政区划及管辖范围于不顾，竟擅自出兵邻县，对那木斯来发动了突然袭击。其二是说:高鸿飞带兵攻打那木斯来一事，和宝尔杰妻子有关。宝尔杰妻子名叫七姑娘，颇有姿色，其丈夫死后改嫁，嫁给叔公公玛拉海扎布。他是固日班格尔屯的大户人家，人称玛老爷。七姑娘怂恿玛拉海扎布重金贿赂高鸿飞，使之出兵攻打那木斯来。这里还有个传闻，和七姑娘有关。七姑娘复仇心切，并想亲手开枪打死那木斯来。她通过下厚很屯何某，邀请那木斯来到固日班格尔来。当那木斯来把马拴在门外，步入院里来时，七姑娘在屋里拿着手枪，隔着窗纸向外瞄准。但她一见那木斯来，手哆嗦得连小小的手枪也举不起来了。眼看那木斯来走进屋来，她急忙把枪藏起来，强堆起笑容，给那木斯来端茶递烟，接着又摆酒席。那木斯来好似常来常往的熟人，毫无拘谨，边饮酒，边和何某说说笑笑，酒足饭饱之后告辞而去。有一种说法是，马拉海扎布设“鸿门”计，宴请那木斯来。他怀里藏着手枪，本想在酒席上结果了那木斯来。可他一见那木斯来腰圆膀宽，面容刚毅，目光灼人，他胆怯得两只手不住地发抖，直到散席，未敢掏出枪来，竟让那木斯来扬长而去。其三是说，温都素、居宝兄弟二人暗中挑峻高鸿飞，带兵攻打那木斯来。而那木斯来死后，温都素又去告了高鸿飞的状。故新苏鲁克人说温都素象狐狸一样诡诈狡猾。这里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木斯来的死与温都素有一定关系。据传那木斯来突围出去后，有一段时间在大青沟和塔敏查干以北地区辗转活动。这时，温都素以亲家身份往见那木斯来，假情假意地表示“慰问”。回来后到高鸿飞那里报告其所见所闻。诸如:人员、武器弹药、活动据点，经常接触和联系的人，等等。以致高鸿飞及时得到情报，一而再地给那木斯来以新的致命打击。    除夕之夜，官军包围那木斯来的围子，战斗一打响，就在围子门前，团练舍长布日色被高鸿飞枪毙。高鸿飞为何枪毙布日色舍长？据传高鸿飞决意剿灭那木斯来，具体计划酝酿好久。那木斯来得此消息，为应付不测，邀请布日色到下苏木图去做客，两人歃血为盟，订立秘约，即:布日色如果接到高鸿飞调集团练的命令，便及时告知那木斯来。不料，他们的这一秘密，被高鸿飞发现，经过一番周密考虑，高鸿飞将具体行动时间拖到旧历年底。背着布日色，突然下达命令，紧急调集库伦和奈曼保安队（库伦称卫队）及蒙汉团练，在奈曼境内集结，然后举兵向东，快速开进库伦境内，来到位于厚很河北岸的好林白兴屯。布日色是好林白兴屯人，官军突然赶到，此刻他无处躲藏，更无法给那木斯来报信，即被高鸿飞抓获，押往下苏木图。这里需要附带说明的是，高鸿飞与绥东县前几任县长（知县）不同，他一身兼二任，既是县长，又是监督。监督属武职，有权调遣地方团练。这是其一；其二是，有人说这次参战的还有驻绥东热河兵二十八师一部。    对于高鸿飞带兵攻打那木斯来的年份，记忆的人极少，大都约莫为1920年左右。库伦镇皂户沁屯已故老人喜扎，以博闻强记著称。1981年，他年已八旬，笔者往访时，他老人家告诉笔者，那木斯来卒年为戊午年（1918年）。此外，先进苏木通什屯嘎如迪少布，又提供了一个材料。他原来是白音花苏木察哈尔屯人。父亲名叫充来，做为团练兵曾经参加过攻打那木斯来的战斗，后又当过团练兵舍长。充来生于1883年，卒于1962年。他健在时时常回忆这段往事。故嘎如迪少布记得牢靠。高鸿飞带兵攻打那木斯来，是充来35岁那年发生的事情。那年腊月小尽，二十九即除夕（1918年2月10日）。这在年份上和喜扎老人的记忆相一致。又有先进苏木东敖海白兴屯扎木苏老人回忆:该屯曾有人参加攻打那木斯来的那场战斗，他叫拓迪，1898年生人，1983年去世。在世时曾经谈到战斗情景。当时拓迪20出头年纪。屈指一算，也和上面所说年份基本吻合。基于以上所说，本文采取了1918年之说。         有关那木斯来的其他一些传闻：    那木斯来信佛，屋内设有佛龛，每天早晚他都拈香拜佛。他取汉式姓于，故此忌讳抓鱼和吃鱼，见有抓鱼的，他不高兴而赶紧走开。他中等身材，均匀结实，方脸，蓝眼睛，有四个瞳人。他娶两房妻子，正房娶自土默特左翼旗喇嘛洞附近。二房娶自宾图旗。儿女各一个，女儿大，儿子小。那木斯来突围出去后，他正房妻子带看两三岁的小儿子逃到库伦旗下希泊屯躲避一两个月时间。后来寿因寺迈达里呼图克图带他儿子去当了喇嘛。    那木斯来死后不久，温都素突然咽喉肿胀，呼吸困难，不能进食，不几天即死去。其后又不久，高鸿飞被革职去热河，在途中，或到热河以后吞金自杀。当时传说那木斯来死后报了仇。对高鸿飞被革职的原因，有着两种不同的说法，一是说他和驻绥东热河兵二十八师某营发生冲突，故被解职，以致吞金自杀。二是说，那木斯来的妻子告状，打赢了官司，使高鸿飞丢了官职，并吞金自杀。
转自《库伦旗文史资料》供稿 ᠡᠷᠳᠡᠨᠢ